天朝魂第239章 渐台血雨与舌头的传说
王莽末日:渐台血雨与舌头的传说 地皇四年(公元23年)十月·长安城 秋日的长安不见往昔的繁华。
天空是浑浊的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未央宫巍峨的殿宇琉璃瓦在阴霾中失去了光彩朱漆剥落的宫墙下枯黄的杂草疯狂滋长一派末日景象。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焦糊味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
1. 树倒猢狲散:未央宫的最后背影 “圣天子!圣天子!大事不好!东都门……东都门被攻破了!” 一个宦官连滚带爬地冲进承明殿尖锐的嗓音带着哭腔划破了殿内死水般的沉寂。
殿内新朝的皇帝王莽或者说即将成为亡国之君的王莽正僵硬地坐在他那张巨大的、象征着“复古改制”的楠木御座上。
他身上那件繁复得可笑、依据古礼臆造的玄色十二章礼服此刻显得异常沉重而讽刺。
他的脸像涂了一层蜡苍白中透着死灰色那双曾经锐利无比、充满狂热改制信念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向殿外喧嚣的方向仿佛灵魂早已抽离。
方才那声凄厉的呼喊终于让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他慢慢转过头视线扫过殿内。
殿内往日里冠冕堂皇、歌功颂德的公卿大臣们此刻已是乱作一团。
有人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有人眼神闪烁偷偷摸摸地往殿门方向挪动脚步寻找着溜走的时机;更有几个平日里最善拍马的“佞幸”此刻早已不见踪影想必是抢在第一时间跑路了。
偌大的承明殿只剩下龙椅上那个孤独而苍老的影子还有少数几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内侍和近臣。
“陛下!陛下!叛军……叛军快杀进宫门了!” 又一个浑身是血、甲胄歪斜的卫尉跌跌撞撞冲进来扑倒在地“守不住了……真的守不住了!弟兄们……弟兄们死伤殆尽……” 王莽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落在那卫尉身上渗血的伤口处。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猛地窜上头顶四肢百骸瞬间麻木。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玺……传国玺何在?!”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象征天命所归的国玺。
一个老宦官颤抖着捧上一个沉甸甸的玉匣里面是那方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和氏璧传国玉玺。
王莽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一把夺过玉匣死死抱在怀里冰冷的玉匣硌着他的肋骨。
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佩在腰间的短剑——那把据说是虞舜帝传下的古匕首是他“奉天承运”的另一件重要符命器物。
“走!” 王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声音干涩破裂“去渐台!上渐台!” (《汉书·王莽传下》:“莽就车之渐台……公卿大夫、侍中、黄门郎从官尚千馀人随之。
”) 在少数几个忠心宦官和卫士的簇拥(或者说推搡)下王莽抱着玉匣捏着那把“虞帝匕首”踉踉跄跄地冲出承明殿。
殿外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濒死的惨叫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越来越近!昔日庄严的宫道上到处是丢弃的冠冕、散落的文书、打翻的灯盏还有斑斑血迹。
远处宫门方向火光冲天浓烟翻滚! 逃亡的队伍狼狈不堪。
王莽沉重的礼服妨碍着他的脚步几次几乎摔倒。
他那灰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上混合着烟灰、汗水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彻底崩塌的绝望。
他死死抱着冰冷的玉匣一遍遍低声呢喃像是给自己催眠又像是诅咒敌人:“天命在我……妖贼必败……渐台有沧池环抱……是最后的堡垒……朕是真龙天子……有符命护佑……” 他身边的公卿大臣们此刻更是上演着一场活生生的“树倒猢狲散”闹剧。
一个身穿紫色袍服的老臣跑着跑着偷偷摸摸将象征官阶的龟钮金印塞进了路边的草丛;另一个年轻些的大臣趁乱一把扯下头上沉重的进贤冠随手扔进水沟脚下一刻不停地加速狂奔只想离这位末路皇帝越远越好。
惊慌失措的内侍宫女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像炸了窝的麻雀。
王莽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切。
一股混杂着被背叛的愤怒、被抛弃的凄凉和对自己这荒唐一生的巨大荒谬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只能更用力地攥紧怀里的玉匣和那柄冰冷的匕首把它们当作支撑自己走向毁灭的唯一支柱。
当那座矗立在沧池中央、形如孤岛的渐台终于遥遥在望时王莽几乎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解脱感在仅存的几十名卫士的拼死保护下(殿后的人不断被追上来的汉军砍倒)连滚带爬地冲上了通往渐台的狭窄甬道断后的卫士死死顶住了唯一的入口。
他瘫坐在渐台冰凉的、带着水汽的石板上剧烈地喘息着如同一条离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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