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冢第7章 游玩
宴霜牵着马跟着两位哥哥从侧门出了府邸。
贝勒府外前两日下的春雪已经变成薄薄一层这或许是今年料峭春季最后一场眷顾了。
三人披着披风骑马在街巷闲逛市井的热闹立刻吸引他们的注意。
平日里侧室子们不允许私自出府每天只能聆听教习先生授课还要学习骑马射箭等满旗传统竞技玩乐的时间有限只有休学这一天他们才可以出府游玩与朋友聚会。
三人中只有宴淩年纪最大再过几日就满十四岁了宴澧也只有十二岁而最小的宴霜年仅十岁都是半大孩子很容易被街市的热闹吸引三人牵着马在小摊贩前挑挑拣拣看到极喜欢的就买下。
贝勒府每月定时定额给侧福晋和侧室子派发零用的碎银贝勒和嫡福晋偶尔也给他们些赏银但不多。
这几年年景不好天灾人祸入不敷出不仅国库空虚就连皇室大臣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贝勒爷每日早朝回来总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其他侧福晋庶福晋不管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时常暗地里埋怨嫡福晋私吞银两。
宴霜听说有两位侧福晋不满到贝勒爷面前闹最终被罚跪宗祠以儆效尤。
三人一边逛一边瞧毕竟不常出府邸对街市的东西都很好奇。
街市上吆喝声不断传来街边的小摊贩们一大早就出摊他们的视线不停打量往来行人。
游玩的人虽多真正大方出钱买的人很少。
他们早就练就一套识人之法从着装打扮和举止判断对方的家世。
世家子弟出门总是前呼后拥而嫡系的排场又与旁系不同。
嫡系世家子弟会进店休息喝茶让店家拿出器物他们再慢慢精挑细选一派悠闲。
旁系则不同他们财力不足以讲究排场只会挑合心意又不会太显廉价的东西。
因此当三位贝子爷牵着马出现的时候小贩们很快就盯上他们纷纷拿出中等价位的物饰大声吆喝吸引三人的注意。
宴霜在一家小摊贩边停下他看中一只掐丝珐琅手镯和一只玉簪子两相对比半晌犹豫不决到底买哪个。
小摊贩见他爱不释手又迟迟不买立刻殷勤介绍这两样饰物的出处还把价格稍微抬了抬争取把东西高价售出。
宴澧侧头瞥见他选了女子的物饰大惑不解“六弟你为何买姑娘家的物饰?” 忽然他若有所悟双眼瞪圆揽住宴霜的肩膀惊叫“你该不会有意中人了吧?” 宴淩一听也凑过来问:“哪家姑娘?不会是嫡福晋寿宴上认识的姑娘吧?”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那天来的官宦家眷比较多六弟那时相中哪家千金也说不定。
宴霜知道瞒不住索性点头“是那日认识的也并非相中只是颇有好感罢了......” “没关系那姑娘什么模样?哥哥给你打听清楚看才貌家世与我家六弟般不般配。
”宴淩笑道。
宴霜一想到慕幽笛的家世立刻蔫头耷脑不说身份悬殊一个贝勒府贝子一个戏班班主之女单说一个满人一个汉人他们两人就不可能在一起府里满汉不通婚他和慕幽笛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长长叹息放下镯子和簪子转身牵上马表情恹恹地离开摊位。
宴淩和宴澧面面相觑不明白宴霜为什么突然无精打采两人也牵着马紧走两步跟上他。
三人进入一家茶肆走上二楼在临街座位坐下吩咐店小二泡上一壶热腾腾的香茗送上几盘香酥点心三人就悠闲自在地坐着品茗。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其中几个人特别突兀他们将头发削短穿上洋装戴着洋帽与其他身着长袍或短衫的行人格格不入。
宴澧盯着那些穿洋装的国人不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安敢毁伤?这些人没念过孝经么?” 宴淩笑笑解释:“那些是留洋回来的人听说洋人剪短发穿礼服才叫礼数。
” 宴澧讥笑“那是洋人的礼俗与我清国人何干?这些披着洋装的国人也不过出去几年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洋人学那些作甚?” 宴霜扯过自己的长辫子对比一番他倒是觉得短发显得更利落那身洋装也比较修身不像留长发穿长袍那样臃肿拖沓只是少了些威严不过他不会在两位哥哥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时一队携带枪支的警卫骑马快速走过各个都神色匆匆。
宴霜放下辫子看着匆匆而过的警卫若有所思。
“这街上频频盘查警卫也越发多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宴淩说道:“可能正盘查革命党人听说朝廷一直有人提及变革他们想浑水摸鱼发动请愿变革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不过被摄政王和几位亲王否决了。
” 宴霜疑惑“朝中不是于上个月还派遣了涛贝勒与洵贝勒远赴英法八国考察陆海军事?我以为摄政王支持变革呢。
再说洋人的枪炮确实了得我们为何不能学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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