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求生录我的三国第182章 暗流汹涌
泗水屯的春天在饥饿与恐慌中艰难地推进。
田里的粟苗刚刚冒出脆弱的绿意但屯民们的心头却笼罩着远比倒春寒更刺骨的冰冷——那即将到来的“军资捐”像一片浓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老汉窝棚里的那次秘密聚首并未立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依旧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但一种微妙而坚定的力量开始在屯营的底层悄然凝聚。
那不再是零散的、自发的互助而是开始有了雏形的组织性和明确的目标。
张伟的提议——“抱得更紧”成了这个脆弱联盟的行动纲领。
但如何“抱紧”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底下让几十户散沙般的屯民形成合力却是一个极其危险和复杂的难题。
第一步是巩固核心统一思想。
王老汉、张伟、徐元直以及另外两个在屯民中素有信誉、性格沉稳的老人形成了一个五人左右的“核心圈”。
他们利用夜间、田间休息等一切可能的机会秘密碰头反复商讨对策。
徐元直负责记录和梳理信息张伟则凭借其冷静的头脑和决断力往往能提出最实际、最大胆的行动方案。
“硬抗是死路必须想办法让官府知难而退或者……降低税额。
”张伟在又一次深夜密会中分析道“直接对抗不行我们得用别的法子。
” “什么法子?”王老汉急切地问。
“示弱博同情拖时间。
”张伟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我们要让来收税的胥吏看到我们不是不交是真的交不起。
而且要让他们看到逼急了我们这么多人可能会出乱子。
” 具体策略被一步步细化: ? 统一口径: 所有参与联盟的屯户对外必须一致声称家中断粮多日全靠野菜树皮度日实在无力缴纳任何捐税。
由徐元直暗中教授一些听起来真实可信的“哭穷”说辞。
? 集体行动: 当胥吏前来催税时不再是一家一户单独应对而是几家乃至十几家屯民“恰好”聚在一起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人、妇人、孩子要适时地表现出极度的虚弱和恐慌甚至安排几个体弱多病的人在胥吏面前“适时”晕倒或剧烈咳嗽。
? 有限度的“孝敬”: 张伟提出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建议:由联盟核心成员暗中凑集一笔极其微薄的“孝敬”(可能是几枚私藏的五铢钱或是一小袋勉强能入口的杂粮)在胥吏不耐烦时由王老汉这样的老者出面低声下气地“进献”并暗示这是大家砸锅卖铁凑出来的“心意”恳求胥吏“高抬贵手”在呈报时“酌情”减免。
这既是贿赂也是一种试探和拖延。
? 制造“意外”: 张伟甚至设想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制造一些小规模的“骚动”比如假装因为争抢一点食物而斗殴或是在胥吏必经之路上设置一些无害的障碍(如故意让运粪的车翻倒)制造混乱和麻烦让胥吏觉得此地“民风刁悍”、“管理困难”从而心生忌惮。
这些策略充满了风险任何一环出错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尤其是贿赂胥吏更是刀尖跳舞。
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联盟的扩张极其谨慎。
核心圈成员只向那些绝对信得过、且家庭确实极度困难的屯户秘密渗透。
加入者需暗中发誓绝不泄密并遵守联盟的统一安排。
整个过程如同地下接头依靠的是长期共同生活中建立起的信任和对生存的共同渴望。
徐元直在这个过程中内心经历着巨大的煎熬和成长。
他自幼接受的儒家教育讲究“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对这等“阴谋诡计”和“行贿”之举本能地感到排斥和不安。
但他亲眼所见的残酷现实又让他明白空谈仁义道德救不了任何人的命。
他强迫自己适应这种“污浊”的生存策略甚至开始运用自己的文笔暗中起草一份措辞极其卑微、罗列屯民困苦的“陈情书”底稿以备不时之需。
他痛苦地意识到在生存面前纯粹的道德洁癖是一种奢侈。
张伟则显得异常冷静和务实。
他来自一个更讲究实际效率的时代对手段的“干净”与否并不十分在意更看重结果。
他像一头潜伏的猎豹仔细评估着每一步的风险和收益寻找着官府体系中的薄弱环节。
他发现负责具体催税的小吏其实也并非铁板一块。
他们俸禄微薄同样面临上司的压力也有贪图小利、怕惹麻烦的心理。
这或许是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紧张的气氛在屯营中弥漫。
胥吏来的次数明显增多态度也越发恶劣。
呵斥声、鞭打声不时响起。
每一次胥吏的到来都像一次无声的警报。
联盟的成员们按照事先的约定或互相掩护或集体示弱或由王老汉出面周旋。
虽然过程惊心动魄几次都险些被识破或激怒胥吏但凭借着人多势众和精心准备的“表演”竟然一次次勉强搪塞了过去。
那点微薄的“孝敬”似乎也起到了一点润滑作用让胥吏的逼迫没有立刻达到极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乱世求生录我的三国第182章 暗流汹涌来源 http://www.adawod.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