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帝秦始皇第94章 株连蔓引 肃清与流放
咸阳市口那场血腥至极的“车裂表演”其震慑效果立竿见影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瞬间让整个咸阳城乃至整个秦国官场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噤若寒蝉。
嫪毐那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躯体以及悬挂在刑台周围那二十多颗面目狰狞的首级像是一组组冰冷的雕塑无声地宣告着挑战王权的终极代价。
然而对于刚刚亲政、决心以铁腕树立绝对权威的嬴政而言杀掉几个为首的叛逆还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犁庭扫穴是斩草除根是要借着这次叛乱将整个秦国上下彻底清洗一遍让“忠诚”二字以最残酷的方式刻进每一个臣民的骨髓里。
秦律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连坐”之法此刻成了他手中最有效的清洗工具。
于是在主要叛逆被明正典刑之后一场规模更大、波及更广、也更加冷酷无情的肃清运动在廷尉府高效而冰冷的运作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这场运动没有咸阳市口那般血淋淋的直观刺激但其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却如同无声的瘟疫更深地渗透到了社会的肌理之中。
廷尉府的官吏们此刻仿佛化身为一群最精密的检核机器。
他们依据被捕叛党的口供、查抄的信件文书、以及各种或真或假的举报罗织(或者说严谨地按照秦律程序“核实”)出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这张网以嫪毐为核心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将所有被认为与之有“关联”的人员都囊括了进去。
首先被波及的是这些主犯的宗族成员。
“灭其宗”的判决绝非一句空话。
依照连坐法谋逆大罪父母、兄弟、妻子、子女(有时甚至包括已成年的儿子家眷)皆在株连之列。
于是一幕幕人间悲剧在咸阳乃至秦国各地上演。
在曾经显赫一时的长信侯府(已被查抄封禁)嫪毐年迈的父母(如果还在世)、他的兄弟姐妹(如果有)、以及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或许只是个摆设)和那些或许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妾室、还有他与正妻或其他女人所生的、尚在懵懂或无知的孩童全都被如狼似虎的廷尉府差役从府中拖出套上枷锁镣铐。
昔日钟鸣鼎食之家瞬间沦为阶下之囚。
老妪的哭泣孩童惊恐的尖叫女人们绝望的哀嚎与差役们冷酷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家族覆灭的悲歌。
他们将被集体处决以完成“灭宗”的最终判决彻底抹去嫪毐这一支血脉在世间的痕迹。
卫尉竭、内史肆等其他核心党羽的家族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往日里凭借父兄权势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精心保养、过着奢华生活的贵妇此刻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在绝望中被拖向命运的终点。
他们的哭喊和求饶在冷酷的秦法和嬴政的意志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仅仅是第一波清算。
涟漪继续向外扩散波及到了那些数量更为庞大的、依附于嫪毐集团的中下层党羽、门客、舍人以及他们的家眷。
对于这些人处理方式则根据“情节轻重”有所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充满了惩罚与羞辱。
那些被认定为积极参与叛乱、或担任较低级头目、但证据或许不是那么铁证如山的以及数量众多的、平时在长信侯府趋炎附势、此次也可能参与了抢掠或助纣为虐的门客、舍人他们本人及其家眷面临的不是立即的死刑而是比死亡更加漫长的折磨——肉刑、苦役和流放。
廷尉府的判决堂上每天都排满了等待宣判的“从犯”。
“张三原长信侯府门客查实参与攻打西市劫掠民财判黥刑鬼薪三岁!家产充公妻孥没为官奴!” “李四内史肆府中舍人虽未直接参与作乱但平日助其欺压良善知情不报判劓刑城旦四岁!家眷流放蜀地!” “王五……” 宣判声冰冷而无情。
所谓的“鬼薪”就是罚往宗庙、陵寝等地砍伐薪柴服苦役三年;“城旦”则是清晨起来就开始修筑城墙的苦役刑期四年。
这些苦役环境恶劣劳动强度极大能熬过刑期活着回来的人十不存一。
而更常见的惩罚是脸上刺字(黥刑)后连同家眷被集体流放到巴蜀、陇西等当时被视为蛮荒瘴疠之地的边远郡县。
于是在咸阳城外出现了一队队凄惨无比的流放队伍。
男女老幼皆戴着沉重的枷锁脸上刺着代表罪犯的丑陋印记在手持皮鞭的差役押解下一步一蹒跚地向着那未知的、充满艰险的蛮荒之地走去。
长长的队伍如同蜿蜒的伤疤烙印在关中的黄土之上。
哭嚎声、哀求声、孩童饥饿的啼哭声、差役不耐烦的呵斥与鞭打声不绝于耳。
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根本不清楚嫪毐到底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丈夫、父亲、儿子在长信侯府当差或者与某个叛党沾亲带故便遭到了这灭顶之灾。
曾经的安稳生活瞬间粉碎未来只剩下无尽的苦役、歧视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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