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孤臣从科举到定鼎四海第181章 入职惊雷遇拉拢
沈砚秋指尖抚过簇新的户部郎中官服补子那冰凉的丝线绣成的鸳鸯纹路让他恍惚了一瞬。
昨日米脂城外的黄土尘埃、乡民殷切的目光、林墨雪悄然塞入行囊的草药气息犹在眼前鼻端萦绕。
可此刻他已然立在户部衙门那森严的门廊下京城的晨风带着一丝皇城根下特有的压抑感吹拂着他官袍的下摆。
“沈郎中这边请。
”引路的小吏低眉顺眼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深吸一口气将米脂的万千思绪暂且压下抬步迈入这大明帝国的财赋中枢。
堂内不算明亮檀木公案排列有序算盘珠子的轻响与书吏翻阅文牍的沙沙声交织空气里弥漫着墨香与一种陈年卷宗特有的霉旧气息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刚落座于属于自己的那张略显狭小的公案后尚未将苏清鸢昨夜整理的“京城人脉录”及西北军屯最新账目在脑中梳理清楚堂外便传来一阵略显急促却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来人未等通传径直而入。
一身绯色侍郎官袍面容清癯眼神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正是东林党在户部的旗帜之一侍郎张慎言。
“沈郎中一路辛苦。
”张慎言拱手笑容恰到好处目光却已迅速将沈砚秋周身扫了一遍“昨日方闻沈郎中自西北载誉而归今日便来部里点卯勤勉可嘉。
” “张侍郎过誉下官分内之事。
”沈砚秋起身还礼姿态恭谨心下却是一凛。
来得太快了快得不同寻常。
他这郎中之位尚未坐热侍郎亲至绝非寻常寒暄。
张慎言虚按手掌示意他坐下自己也顺势在一旁的空椅上落座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沈郎中在西北整饬军饷、推行军屯成效斐然陛下甚慰。
如今辽东军饷吃紧朝廷度支维艰正是我等臣子戮力同心之时。
” 他略顿一顿观察着沈砚秋的神色继续道:“不瞒沈郎中江南盐税近年颇有积余粗略计之岁入可增百万两之数。
若暂时挪移部分填补辽东窟窿可解燃眉之急。
此事若成于国于民皆是大功一件。
” 话语温和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江南盐税”、“东林乡绅把控”的暗示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缠绕上来。
沈砚秋垂眸看着公案上光洁的漆面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百万两?江南盐税积弊已久这“积余”从何而来不言自明。
东林这是要借他之手行挪移之实既在陛下面前表了功又确保了盐税这块肥肉依旧牢牢攥在他们手中甚至可能借此将他绑上东林的战车成为他们在户部的“钱袋子”。
他指尖在膝上无声地轻叩脑中飞快盘算。
直接拒绝立时便得罪了这位实权侍郎日后在户部必将举步维艰。
若虚与委蛇则后患无穷。
“侍郎大人心系国事下官敬佩。
”沈砚秋抬眼目光澄澈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只是盐税关乎国库根本挪移之议牵一发而动全身。
下官初来乍到于盐务尚未熟稔仓促行事恐生纰漏反误了朝廷大事。
不若容下官仔细核验近年盐税账目厘清积余实数与来龙去脉再行筹划方为稳妥之道?” 他语气谦恭理由也冠冕堂皇——要查账要核实。
既未直接拒绝也未轻易承诺将一个“稳”字摆在台前。
张慎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旋即舒展笑道:“沈郎中果然谨慎。
也罢此事确需详加斟酌。
你且先熟悉部务盐税账目稍后本官让人给你送来。
”他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砚秋一眼“沈郎中是聪明人当知在这京城之地独木难支的道理。
若能同心协力前程不可限量。
” 说完不待沈砚秋回应便转身离去绯袍一角在门外一闪而逝。
堂内恢复寂静只有算盘声依旧。
沈砚秋缓缓坐直身体掌心竟有些微潮意。
张慎言最后那句话几乎是明示了。
东林的拉拢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与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端起桌上小吏刚奉上的、已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目光落在窗外户部院中那棵老槐树虬结的枝干上几只麻雀在跳跃啁啾无忧无虑。
这户部比他预想的还要水深。
东林党的网已经撒下那么阉党呢?崔应元昨日得知他升任郎中兼管西北军饷与盐税岂会毫无动作? 正思忖间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一次却带着几分沉重的意味。
只见崔应元一身同样绯色的侍郎官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看似豪爽眼底却冰寒一片的笑容。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随从往门口一站便堵住了大半光线堂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几分连那持续的算盘声都戛然而止。
“沈郎中!恭喜高升啊!”崔应元声若洪钟走到沈砚秋公案前毫不客气地拿起他刚放下的茶杯瞥了一眼又重重放下发出“磕哒”一声脆响“西北一趟沈郎中可是立了大功连九千岁都听闻了你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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