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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吹吹新生 第二十四幕

翌日苏亦承醒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早。

天光还未大亮房间里弥漫着黎明前特有的、清冽的宁静。

他几乎是屏息听着窗外的动静确认没有熟悉的脚步声才轻轻吁了口气心里却又泛起一丝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失落。

他知道自己心急了。

陆文生不在的这一个星期他仿佛被按下了成长的快进键。

不仅仅是身体机能的恢复更是一种内在的、精神上的拔节。

他习惯了独自规划训练习惯了在毛豆咋咋呼呼的协助下处理日常甚至开始重新审视《长河》的后期方向在邮件里向海城的团队提出更具体、更坚决的修改意见。

但直到这期盼已久的日子真的来临他才清晰地意识到那份被小心掩藏的依赖从未远离只是转化成了更沉静、更汹涌的思念。

早餐时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挂钟。

毛豆看在眼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嘻嘻地说:“亦承哥你别急文生哥说了下午到那肯定就是下午到他一向准时。

” 苏亦承被他说破心事有些赧然清了清嗓子:“谁急了?我是想着今天的训练还没做。

” 话虽如此上午的康复训练他还是投入了比往常更多的专注和力气。

仿佛要用这最后半日的努力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去迎接那个人的检阅或者说去与他更好地并肩。

他在毛豆的护卫下再次完成了无辅助站立时间逼近了一分半钟。

他甚至尝试着在站稳的短暂瞬间极其缓慢地、将极小的一部分体重试探性地向左腿脚跟转移。

那石膏包裹下的肢体依旧无法真正承重但那种主动“靠近”的姿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顺着脖颈流下。

他靠在窗台上喘息看着庭院里被阳光照得发亮的绿叶心中一片澄明。

他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午饭后苏亦承让毛豆帮自己洗了头换了身干净舒适的居家服。

他对着镜子仔细刮干净了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镜中的男人面容依旧清瘦脸色却不再是病态的苍白眼底那份因伤病而一度黯淡的神采也重新聚集起来变得深邃而坚定。

毛豆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叹:“亦承哥你今天精神真好。

文生哥回来看到肯定高兴!” 苏亦承笑了笑没说话。

他操控轮椅来到书房窗边这个他待的最久、也最能看清院门动静的位置。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阳光逐渐西斜在庭院里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影子。

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心跳漏掉半拍。

合作社那边似乎有些事情毛豆被叫去帮忙了。

空山庄园里只剩下苏亦承一人和他胸腔里那越来越响亮的、期盼的擂鼓声。

他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焦灼目光几乎是钉在了那条通往村口的路上。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画面。

少年时陆文生背着书包从那条路上跑回来;两年前他作为村书记仪表堂堂地从那条路上走来;而现在他即将又一次从那条路上归来回到他们共同的家。

所有的过往似乎都汇聚成了这一刻的等待。

当远处终于传来隐约的、熟悉的汽车引擎声时苏亦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猛地直起身子双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扶手目光锐利地投向院门。

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门外停下。

紧接着是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然后院门那熟悉的木轴转动声“吱呀——”一声清晰地穿透了午后宁静的空气。

苏亦承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首先映入苏亦承眼帘的是那个熟悉到刻入骨血的身影。

陆文生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身上还是出差时那件深色夹克肩头似乎还带着一路的仆仆风尘。

他手里拎着行李包目光在推开门的瞬间便精准地、几乎是本能地投向书房窗口。

两人的目光隔着大半个庭院骤然撞在一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亦承清晰地看到陆文生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眼眸在捕捉到他身影的刹那骤然漾开剧烈而复杂的波纹。

是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是终于到家的松弛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更深处是翻涌着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思念与爱意。

陆文生几乎是立刻扔下了行李包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步伐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苏亦承脸上像是要将这一个星期错过的时光都看回来。

苏亦承坐在窗内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他看着他由远及近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迅速填满整个视野直到他带着一身室外微凉的空气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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