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小趣事第2章 碎玉与尘封
杨九郎那瞬间的失态像一枚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我冻结的心底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随即又被更深的寒冷吞没。
那短暂的慌乱和痛楚是真的。
可那又如何?那句“小妹妹”的冰冷回绝那碗摔碎在雪地里的红豆汤还有他台上台下判若两人的平静都是真的。
那点微弱的涟漪不足以融化我心底的坚冰反而带来更尖锐的困惑和无处发泄的痛楚。
我关掉了电视。
演播厅里山呼海啸的欢腾被瞬间掐灭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风雪呜咽的低鸣以及我自己沉重得如同擂鼓的心跳声。
那热闹太刺眼太讽刺。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角落的阴影里毛毯裹紧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整个世界隔绝那个让我心碎又困惑的名字。
自那晚之后我彻底把自己缩进了坚硬的壳里。
我搬出了张云雷家。
那个曾经给我无限温暖和庇护的港湾如今每一寸空气里都似乎残留着令人窒息的回忆——杨九郎偶尔来做客时留下的爽朗笑声他坐在沙发上和张云雷对活时的专注侧脸甚至是他习惯性放在玄关的那把旧折扇……一切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刺。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小的单间。
房间朝北终日不见阳光墙壁薄得像纸能清晰听到隔壁情侣的争吵和楼上婴儿的啼哭。
但这很好这里的冰冷和嘈杂是陌生的不会勾起任何关于“家”和“他”的联想。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业里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用厚厚的专业书籍和密密麻麻的笔记填满每一分钟清醒的时间。
只有在被知识的海洋彻底淹没时心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才会暂时麻木。
我切断了和德云社后台的所有联系。
电话拉黑了杨九郎也刻意避开了张云雷频繁的来电和微信轰炸。
我知道他在找我电话不接他就发长长的语音语气从最初的焦急、担忧到后来的疲惫、无奈甚至带着点压抑的怒气。
信息里字字句句都在问:“晚晚你在哪?”“跟哥说句话!”“别任性了回家!”……最后一条语气沉重得像是叹息:“丫头哥知道你难受可你不能这么躲一辈子。
九郎他……” “九郎”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一颤手机差点脱手。
后面的话我没看直接按灭了屏幕把手机狠狠塞进抽屉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酸又胀。
张云雷什么都知道。
他目睹了我的狼狈我的崩溃他甚至用台上砸挂的方式试图撬开杨九郎紧闭的心门。
可结果呢?是杨九郎更彻底的沉默和回避。
这像是一场三个人的哑剧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角色里痛苦不堪却无人能解。
日子在自我放逐的冰冷里缓慢而粘稠地向前爬行。
窗外的积雪化了又积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七年关将近。
这天下午我窝在冰冷的出租屋里赶一份期末论文手机在抽屉里执着地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烦躁地皱眉本想置之不理可那震动持续不断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终于还是忍不住拉开抽屉。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张云雷的助理一个平时话不多、办事很稳妥的姐姐。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声音带着长久不说话的干涩和刻意的疏离:“喂?” “晚晚?”助理姐姐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即又带上几分小心翼翼的为难“可算联系上你了!那个……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有事?”我言简意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桌边缘一块翘起的木皮。
“是这样”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张老师……就是辫儿哥他今天下午临时被师父叫去天津处理点急事走得特别匆忙。
可他书房里那个……嗯很重要的一个文件柜钥匙好像落家里了。
明天社里有重要会议要用里面的文件别人又进不去……他打电话回来急得不行让我问问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恳求“晚晚你能不能……能不能回家里一趟帮忙把钥匙找出来?或者或者告诉我钥匙大概在书房哪个位置我找人过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再明白不过。
张云雷需要她书房里那份紧急文件而唯一能自由进出他书房、知道他东西大概放在哪里的只有我。
助理姐姐显然是受命而来语气里的为难和恳切做不了假。
张云雷大概也是真的被逼急了否则不会在明知我躲着他的情况下还绕这么大个弯子来找我。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地难受。
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那个家……那个有他气息的地方……我本能地抗拒着。
可助理姐姐那小心翼翼又带着点无助的声音还有张云雷此刻可能面临的焦头烂额像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我。
“……知道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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