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系统太毒舌陛下受不了第92章 津门夜别
太子的决断如同在死寂的潭水中投入一块巨石激起的波澜瞬间冲垮了原有的所有计划与犹豫。
不去京城了!转向东瀛!这个决定太过惊人以至于话音落下的瞬间狭小的客房内陷入了片刻绝对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忘记了流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巨大的震惊瞳孔因难以置信而收缩。
然而这震惊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后反而破釜沉舟、豁出一切的决绝!一种面对更宏大、更险恶阴谋时必须迎头痛击的使命感! 时间成了最奢侈也最紧迫的东西。
敌人的海外基地可能正在日夜不停地建设每拖延一刻风险便增大一分。
隐秘是生存的唯一法则。
他们必须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京畿之地绝不能引起任何一丝怀疑。
行动立刻展开紧张而有序。
简陋的行囊被再次打开每一件物品都经过最苛刻的审视。
太子那身虽已陈旧但料子依旧能看出不凡的衣袍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深蓝色、毫不起眼的棉布商贾常服甚至故意在肘部膝部磨出些许毛边沾染上尘土。
他脸上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被刻意收敛眉宇间多了几分商旅奔波的风霜与谨慎。
利玛窦神父将他那显眼的银质十字架和几本烫金封皮的宗教书籍用油布层层包裹塞入行囊最底层外面罩上一件半旧的灰色斗篷帽檐拉低遮住了他异于常人的深邃五官和蔚蓝眼眸乍一看如同一位沉默寡言的老账房先生。
沈青璃的处理最为干脆她那柄从不离身的、剑鞘古朴的长剑被用厚厚的、吸水的粗麻布紧紧缠绕包裹负在背后形状被巧妙掩饰如同携带的一卷特殊布料或长条行李。
她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衫但外面罩了一件常见的靛蓝色印花布外衫长发也用最普通的木簪挽起尽量减少那份过于出尘的清冷气质带来的注目。
陈远则小心翼翼地将魏老爷子赠予的“黑燕”风筝、李老汉的药糖、赵头目的铜钱等“宝贝”贴身收藏好每一样都承载着一段情义也是他此刻重要的精神慰藉。
最后他拿起那枚神秘老者所赠的鱼钩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其中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定力量。
他找来一根结实的细绳将鱼钩小心地串起挂在了脖颈上紧贴着胸口皮肤。
那微凉的触感仿佛在提醒他前路的未知与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夜色如同巨大的墨色帷幕缓缓笼罩了大地也成为了他们最可靠的盟友。
当驿站内外彻底陷入沉睡只有风声穿过破旧窗棂发出呜咽时四人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那间承载了命运转折的客房。
没有点火把甚至没有交谈仅凭着稀疏的星光和对信使留下路标的模糊记忆他们一头扎进了寒冷的夜色中。
脚下的路崎岖难行冻土坚硬坑洼不平。
他们避开官道专挑荒僻的田间小径、干涸的河床、甚至是杂草丛生的野地穿行。
寒冷的夜风如同冰冷的鞭子无情地抽打在脸上、身上穿透单薄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
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很快又被风吹散。
利玛窦神父年纪较大且不习惯这种高强度、高隐秘性的夜间跋涉深一脚浅一脚几次险些被突出的树根或石块绊倒亏得陈远和太子一左一右及时搀扶住他。
沈青璃则如同最敏锐的头狼始终保持在队伍前方数丈的距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时而停下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打出手势让后面的人跟上。
她的存在是这支小小队伍在黑暗中前行时最可靠的指南针和守护伞。
途中在一处背风的、荒废的土窑洞旁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短暂歇息。
利玛窦神父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土壁上大口喘着气在胸前急促地划着十字。
太子也扶着一棵枯树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内衫又被寒风一吹冰冷刺骨。
陈远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回头望去来路一片漆黑京城的方向早已被夜幕吞噬连一点灯火都看不见。
而天津卫那座留下太多复杂记忆的城池也隐没在身后的黑暗中仿佛已是上一个轮回的故事。
一种难以言喻的离愁别绪混合着对未来的巨大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一次的离开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两次无论多么危险终究还是在这片相对熟悉的土地上辗转。
而这一次是要真正地远渡重洋去往一个只在典籍野史和航海者只言片语中听闻的、完全陌生的国度。
那种“远行”的意味从未如此清晰、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悲壮。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沈青璃。
她正靠在一块大石旁就着水囊小口喝水动作依旧从容。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长长的睫毛上似乎凝结了细微的霜花但那双望向南方无尽黑暗的眸子却异常明亮坚定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动摇她的心志就像寒夜中最亮的那颗星。
似乎感受到陈远的目光她微微侧头两人的视线在清冷的月光下短暂交汇。
没有言语甚至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那一刻陈远仿佛能读懂她眼中那份与自己相似的决绝以及那深藏在冰层之下、对这片即将远离的土地的一丝难以割舍。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并肩去闯一片完全未知的、可能危机四伏的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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