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茶圣从零开始建商业帝国第119章 两文钱砸出个响雷
那丑陋的茶饼仿佛藏着一个沉睡二十年的冤魂正被谢云亭掌心的温度缓缓唤醒。
他知道这半块茶饼是刺向程鹤年心脏的最终利刃但现在还不是出鞘的时候。
要杀一个伪君子必先扒光他身上那件用仁义道德织就的华袍。
“十味盲拼”的热度在闸北的街头巷尾持续发酵如同一锅文火慢炖的浓汤香气已然溢出了锅沿。
阿珍那个因一碗茶汤而寻回父亲记忆的纱厂女工凭借着与生俱来的细腻味觉和后天苦练的专注竟连续七日摘得“盲拼状元”的桂冠。
她的名字随着清心茶舍的口碑在工棚和里弄间悄然传开。
谢云亭见她心思缜密又对茶叶怀有至诚之心便正式将茶舍前堂交由她主理。
阿珍脱下沾满棉絮的工服换上干净的蓝布衫每日的工作不再是面对冰冷的机器而是记录下每一位茶客最真实的感受。
她在墙角辟出一块地方用木炭在粗纸上写下《茶疗小方》将自己饮茶后咳嗽减轻、精神提振的体会以及从谢云亭那里学来的茶理用最朴素的语言分享给众人。
奇迹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一名在码头做苦力、患有肺痨的男子每日工歇时都来喝上半碗热茶。
半月之后他竟在一次剧烈咳嗽后发现痰中血丝明显减少。
这个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汉子竟在满屋茶客的注视下双膝一软朝着阿珍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道:“这茶……救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
“清心茶舍两文钱的茶能治痨病”的消息比风传得还快。
很快连附近仁济医院的年轻护士都好奇地前来取走一份阿珍手抄的《茶疗小方》说是要拿回去研究研究。
谢云亭抓住时机立刻让阿篾联系印刷所将《茶疗小方》扩充为图文并茂的《茶与健康》简册连夜加印千份。
自此每一碗售出的茶都附赠一本小册子上面不仅有饮茶的好处还有基础的卫生常识。
这股自下而上的风潮终于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法租界内杜沧海的首席幕僚冯师爷捻着山羊须眼神阴鸷。
他绝不相信什么“茶能治病”只当是谢云亭使了什么江湖骗术。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递给一个面相精明的探子:“去就说喝了他的茶肚子疼把这东西悄悄倒进锅里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我要让他的‘清心茶舍’变成‘黑心茶舍’!” 那探子领命换上一身破旧短打混入茶客队伍。
然而他刚踏入茶舍一个清脆的铁皮哨声便在后院响起。
正在角落里教几个孩童认字的“茶童递信队”队长小阿宝一双贼亮的眼睛早已锁定了他。
谢云亭曾教过他真正的苦力袖口必有汗渍鞋底必有泥尘指甲缝里必有污垢。
而此人衣衫虽破手脸却过于干净眼神游移不定分明是个“生面孔”。
哨声是暗号。
在前堂煮水的阿篾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将手边一壶刚冲泡好的兰花香祁红与另一壶早已备好的、掺了微量猛烈姜汁的劣等陈茶调换。
探子装模作样地排队、付钱接过那碗颜色稍显暗沉的茶一饮而尽。
他还未走到人群中央准备“发作”腹中便如翻江倒海般绞痛起来。
那股辛辣的姜汁混合着陈茶的霉气直冲脏腑让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他顾不上栽赃捂着肚子便往外冲。
“站住!”两名早已在街角等候的巡警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从他身上当场搜出了那瓶还没来得及使用的白色药粉。
次日《申报》社会版的一角刊登了一则题为《假病人栽赃记》的短讯配图正是那探子捂着肚子、面容扭曲的狼狈之态。
冯师爷的毒计竟成了给清心茶舍“正名”的最好广告。
风不仅吹遍了底层也开始撩动上流社会那看似波澜不惊的水面。
百乐门舞厅当红歌女白兰香一曲唱罢在与几位阔少太太闲聊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闸北新开了一家清心茶舍两文钱一碗的茶说来奇怪竟比你们花大洋买来的英国红茶还干净、还解乏。
” 起初太太们只当是趣闻一笑置之。
直到一位颇有影响力的银行经理夫人因家中女佣的极力推荐抱着猎奇心态亲往体验。
回来后她在自己的沙龙上对众姐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没品出那茶有多么不凡但我看到了那里女人的眼睛她们的眼里……有光。
” 这句话的触动远胜过任何对茶香的描摹。
很快一个由富家太太们组成的“品鉴团”悄然成立。
她们不再满足于舞厅和咖啡馆而是偶尔换上素雅旗袍乘车来到闸北只为喝一碗热茶看看那里的“光”。
她们甚至匿名捐赠了一笔钱让简陋的茶舍添置了十几套崭新的原木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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