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茶圣从零开始建商业帝国第20章 火种顺流去
江风拂晓天际泛起鱼肚白。
江安号客轮的汽笛拉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宣告它即将抵达此行的终点——上海。
三等舱的空气依旧混浊但那道如芒在背的窥伺感自昨夜之后便彻底消失了。
顾慕舟再也没有出现过。
甲板上谢云亭和阿篾迎着风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
外滩万国建筑群的剪影在晨曦中宛如一排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黄浦江畔散发着机遇与危险并存的气息。
“亭哥我后背的伤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痒。
”阿篾活动了一下肩膀那块被松木烙过的地方在药膏的覆盖下已经结痂一种酥麻的痒意从皮肉深处传来。
“快好了。
”谢云亭的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他身上“记住这种感觉。
这是我们给程鹤年送去的第一份‘大礼’代价就是你这身皮肉之苦。
” “值!”阿篾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白牙“能让那姓顾的孙子吓破胆再烫一次都值。
不过亭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黟县那边……程鹤年那老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 提到程鹤年阿篾的眼神黯淡下来充满了担忧。
谢家的祖宅、祠堂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老伙计都还在虎口之下。
谢云亭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地址:安庆《民报》报馆徐志远先生收。
“离开黟县前我将这封信托付给了一个可靠的乡人让他等我们开船后立即送去安庆。
” 阿篾一愣:“信?给报馆的?” “嗯。
”谢云亭将信封翻过来摩挲着上面“徐志远”三个字“此人是我在县里时偶然结识的一名记者心怀正义笔杆子很硬。
他曾写过几篇抨击洋行倾销、呼吁保护民族实业的文章虽人微言轻但骨头是正的。
” “信里写了什么?” “程鹤年如何勾结英商怡和洋行用低价劣质的印度、锡兰红茶冲击市场又如何设局一步步绞杀我们谢家茗铺的真相。
”谢云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锋芒“我没有提报仇只谈商道正义与实业存亡。
我相信徐记者会明白这封信的分量。
” 他没有告诉阿篾这封信里他还附上了一份关键性的证据——当年程鹤年与怡和洋行买办私下签订的协议副本。
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中最不起眼却也最致命的一页纸。
他自己带着“青叶堂”的假身份远走高飞吸引程鹤年的全部火力;同时却将一把揭露真相的尖刀以匿名的方式递到了舆论的手中。
一明一暗一虚一实。
“这……不是把程鹤年往死里得罪吗?”阿篾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和他早已不死不休。
”谢云亭淡淡道“我不能让谢家的百年清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埋葬。
这封信就是一颗火种。
我将它逆流送回安徽它或许一时烧不起来但只要埋下总有燎原之日。
而我们”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向那片钢筋水泥的丛林“要顺流而去去上海为这颗火种备足能让它燃成滔天大火的干柴。
” 阿篾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了亭哥从不是被动挨打的人。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棋。
与此同时黟县程家大宅。
“混账!饭桶!” 名贵的钧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程鹤年须发戟张状若怒狮手中紧紧攥着那份从上海转发来的加急密电。
“青叶堂……江湖匪类……烙印……”他咬牙切齿地念着电报上的字眼额上青筋暴起。
他一生自诩为商界枭雄玩的都是资本与权谋的“阳谋”最恨的就是这些不入流的江湖手段。
自己竟被一个藏头露尾的匪首用一个区区“云记”当幌子在眼皮子底下耍得团团转! 这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老板顾先生在电报里说让我们按江湖规矩办切勿以商战视之……”一旁的心腹管家低声提醒。
“江湖规矩?”程鹤年一声狞笑眼中戾气翻涌“我程某人就是规矩!他以为躲到上海就高枕无忧了?他不是姓谢吗?他不是打着谢家后人的旗号吗?” 一股邪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理智被彻底吞噬。
他找不到那个化名潜行的“青叶堂”匪首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了“谢家”这个符号上。
“来人!”程鹤年厉声咆哮“去!把谢家祠堂给我围起来!” 管家大惊失色:“老板万万不可!毁人祠堂这在徽州可是天理不容的大罪!民心会散的!” “民心?”程鹤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乱世谁的枪杆子硬谁的银元多民心就向着谁!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与我程鹤年作对的下场!我不仅要烧他的祠堂还要让他谢家从此在徽州地面上连一块牌位都留不下!” 半个时辰后数十名手持棍棒水火棍的程家家丁如狼似虎地包围了早已破败的谢家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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