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大罗盘第43章 血沃龙壤
题记:当历史的车轮碾过血肉之躯新生的王朝与古老的家族同样沐浴在血与火的洗礼中。
牺牲并非终结而是将生命铸入山河的沉默誓言在每一次黎明到来前见证着承诺的重量与传承的代价。
—————————————————————————— 建文四年六月十二寅时末刻南京。
夜色深沉金川门巨大的阴影投落在潮湿冰冷的石板上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城门楼内酒气熏天戍卫此处的将领已然烂醉如泥伏在案上鼾声如雷。
谷王朱橞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深夜寒意还是那即将开启的、足以倾覆乾坤的闸门。
“开城。
”他低声下令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沉重的门栓被数名心腹合力抬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城门开启了一道缝隙随即被外面一股汹涌的力量猛地推开! 铁蹄声如同骤然擂响的战鼓打破了黎明的死寂。
燕军前锋铁骑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带着塞外的风沙与血腥气从洞开的城门汹涌而入!马蹄踏在金陵御街的石板上溅起零星的火星沉闷的蹄声汇成一片震得人心头发麻。
朱棣勒马于幽深的城门洞下冰冷的甲胄反射着城内零星的火把光宛如一尊自地狱归来的魔神。
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眼前这座梦寐以求的帝都最终落在跪伏在地、满脸谄媚的李景隆身上。
“王爷!不陛下!臣……”李景隆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调。
朱棣嘴角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嘲讽未发一言只是轻轻一挥手打断了这令人作呕的表演。
他甚至懒得再看这位“功臣”一眼马刺轻磕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向着皇城深处疾驰而去。
身后亲卫铁骑紧紧跟随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毁灭洪流。
燕军入城后展现出惊人的纪律。
他们没有急于劫掠而是沉默而迅速地控制各条主干道和要害部门。
队伍行至通济门一面残破的、绣着建文年号的龙旗被粗暴扯下扔在地上瞬间被无数铁蹄踏过。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的“燕”字大旗如同一只挣脱束缚的玄鸟宣告着旧时代的终结与新主人的降临。
皇城午门外。
数十名身着破损飞鱼服的锦衣卫结成了最后的、单薄的阵线。
他们是建文朝最后的风骨或许愚忠却无愧于职责。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燕军甲士他们眼神决绝紧握手中的绣春刀。
“杀!” 没有劝降没有废话只有最原始的搏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锦衣卫们武艺高强奋不顾身每一刀都带着殉道般的惨烈。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但缺口很快被后面的人补上。
然而寡不敌众。
绝对的兵力差距下个人的勇武显得如此苍白。
最后一名锦衣卫百户身中数箭兀自以刀拄地怒目圆睁望着洞开的宫门缓缓倒下。
宫门被巨大的撞木轰然撞开! 朱棣策马缓缓行至午门下。
他抬头望着巍峨的奉天殿重檐那里是帝国权力的顶峰。
晨光熹微照在他染血的甲胄和冰冷的面庞上眼底深处是志在必得的锐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征服者的复杂疲惫。
深宫之中隐约传来惊呼、哭泣和器物倾倒的混乱声响。
属于建文皇帝朱允炆的时代在这一天伴随着金川门的失守和午门前的最后一滴血彻底落幕。
几乎在同一片天空下相隔千山万水黔西北小龙塘却沉浸在一片与金陵的喧嚣胜利截然相反的、凝重的悲恸之中。
镇南侯府白幡垂落如同天地间凝固的泪痕。
连日阴雨带来的湿冷气息混杂着香烛、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以及那无形无质、却足以扼住呼吸的哀伤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正堂已被辟为灵堂。
两具厚重的、尚未盖棺的梓木棺椁并排停放。
左侧是镇南侯周起杰右侧是青阳子刘伯温(刘基)。
棺椁前灵位肃立香烟缭绕长明灯的火苗在微风中不安地跳动着。
周必贤一身缟素直挺挺地跪在灵前。
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上了一张大理石面具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翻涌着刻骨的痛楚、压抑的愤怒以及一丝……茫然。
父亲周起杰与岳丈(亦是师公)刘伯温这两位他生命中最重要、如高山般巍峨的存在竟在同一天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双双离去。
顶梁柱瞬间崩塌千斤重担毫无预兆地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这份撕心裂肺的悲伤就必须强迫自己冷静处理后续的一切——稳住家族安抚人心应对可能因新旧交替而带来的朝廷猜忌(尽管此刻朝廷自身难保)。
刘瑜和奢香这两位曾经在西南翻云覆雨的奇女子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刘瑜瘫坐在蒲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父亲的棺椁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声的啜泣牵动着肩膀。
彝家女儿的刚烈在奢香的眼中化为了深不见底的悲恸与恨意。
她们的世界随着那两具棺椁的归来已然坍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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