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竹马哥哥第455章 庆功宴上的欢乐时光
新院里的年轮 春再来 新社区的春天比胡同里来得热闹些。
商品房的阳台都探出迎春花的枝条物业在绿化带种了大片郁金香红的黄的挤在一起倒显得老槐树的新绿有些素净。
移栽后的第一个春天它抽的新叶比往年迟了半月。
我每个周末都去看总怕它熬不过去。
直到某天发现枝桠顶端冒出星星点点的绿像撒了把绿豆心才落回肚子里。
管理员说这是缓苗树也需要适应新家。
槐花还是如期开了只是稀稀拉拉的没从前满树堆雪的盛况。
但香味一点没减风一吹能飘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有天去买牛奶听见收银的小姑娘跟同事说:那棵老槐树真香像我姥姥家院子里的味道。
树下多了张石桌四把石凳。
天暖和时总有人在这儿打牌。
我见过穿校服的学生趴在桌上写作业也见过推着婴儿车的奶奶们聊天。
有次瞥见石桌上刻着2024春大概是哪个有心人记的移栽年份。
夏蝉新 蝉鸣比胡同里稠。
小区周边有片小树林傍晚的蝉声能织成张网。
老槐树的浓荫下多了几个挂在树枝上的鸟窝不知是哪对麻雀看中了这片阴凉。
物业在树下装了灭蚊灯蓝幽幽的光在夜里亮着。
孩子们不爱在灯下玩总跑到树影最浓的地方捉蝉蜕。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透明玻璃瓶跟我炫耀:阿姨你看这是知了的盔甲。
我想起小时候在胡同里也曾把蝉蜕串成项链。
那时李婶说蝉蜕能入药攒多了可以卖给中药铺。
有次攒了满满一火柴盒换了两毛钱买了块水果糖甜得能记到现在。
暴雨天去看树发现树根周围砌了圈矮矮的石栏大概是怕有人踩坏新长的草。
雨水顺着石栏流成小水沟几只蜗牛趴在栏上壳上沾着亮晶晶的水珠。
突然明白不管在胡同还是社区雨里的蜗牛总在同一个时刻出来散步。
秋叶移 秋分那天社区办了场丰收节。
居民们带着自家种的南瓜、辣椒摆在槐树下孩子们比赛剥玉米。
有个穿格子衫的男人举着相机拍照镜头对着老槐树说:这树有年头了拍出来有味道。
落叶比往年多。
保洁阿姨每天来扫扫成的堆比从前在胡同里大了三倍。
有天早上见她把落叶装进黑色的桶里我忍不住问:这些叶子还能做肥料吗?她笑着说:小区有堆肥箱呢比以前讲究多啦。
槐角成熟时没人再去打。
一串串黑褐色的豆荚挂在枝上风一吹哗啦啦响。
有次看见个戴眼镜的老先生举着手机对着槐角拍照说要查资料看看这是什么树。
我告诉他这是国槐能入药他惊讶地说:原来这么有用我还以为就是棵普通的树呢。
重阳节那天社区给老人发重阳糕就在槐树下分。
我排队领糕时听见两个老奶奶聊天。
穿蓝布衫的奶奶说:这树看着真亲切跟我老家门口那棵一模一样。
另一个说:可不是嘛树老了就跟人老了一样在哪儿都能扎根。
冬雪续 第一场雪落时我特意绕到树下去。
枝桠上的雪没从前厚大概是新栽的树还没长得太舒展。
但树下依然围了群孩子穿着五颜六色的羽绒服仰着头等同伴摇落树上的雪。
树干上的红绸带换了新的是社区志愿者系的。
这次不仅有红绸还挂了几个小小的红灯笼雪一盖红得格外显眼。
有户人家在树下堆了个雪人雪人手里举着片槐树叶——大概是夏天攒下的干成了黄褐色却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
除夕夜我路过小区看见槐树下亮着盏小灯。
走近了才发现是保安师傅在巡逻时特意给树旁的路灯换了个亮些的灯泡。
他说:这树有灵性照着点显得热闹。
远处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光斑落在树干上像极了从前胡同里的星星。
开春时去看树发现树干上多了块金属牌上面写着国槐树龄约80年。
牌旁还有行小字:2023年从老城胡同移栽至此。
有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摇摇晃晃地扑到树下伸手去摸那块牌子妈妈在后面笑着说:慢点跟老树打个招呼呀。
风穿过新抽的嫩叶沙沙声里好像藏着两重光阴。
一重是胡同里的青石板、竹床、百家宴一重是社区里的石桌、灭蚊灯、重阳糕。
而老槐树就站在光阴的交汇处用一圈圈新长的年轮把所有的故事都记了下来。
也许再过几十年会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指着这棵树跟孙辈说:我小时候这树刚移到这儿呢。
就像当年王奶奶跟我说:我嫁过来时这树就这么粗了。
树不会说话却把时光说得清清楚楚。
它的每片叶子每道树疤都是时光写的诗换了地方却照样年年春天发芽秋天结果在风里雨里把日子过成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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