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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公交车第416章 忘川桥的引路人

天刚蒙蒙亮雾气像一层灰白的纱缠绕在城郊那片荒芜的土地上。

枯草伏地电线杆歪斜锈蚀的铁皮围栏被风吹得发出“吱呀”的呻吟。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辆墨绿色的公交车突兀地停在那里像是被人从时间的轨道上硬生生剥离出来遗弃在现实与虚妄的夹缝里。

车门半开像一张沉默的嘴没有吐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吞下任何人影。

我走近时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不该醒的东西。

警方已经来过勘察、拍照、记录最后却只留下一句“无异常”。

可我知道有些异常是仪器测不出来的——比如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比如车窗玻璃上模糊映出的倒影明明空无一人却总让我觉得有谁正坐在最后一排静静望着我。

车内一片狼藉座椅撕裂扶手扭曲地板上散落着几片碎布和一只断腿的布娃娃。

它的左眼掉了右眼却还睁着漆黑的瞳孔仿佛能吸走光线。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它冰冷的脸颊一瞬间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孩子的笑声清脆遥远却又近得像是贴在我耳畔低语:“姐姐你终于来了。

” 我猛地缩回手。

那顶鸭舌帽就挂在驾驶座上方的挂钩上边缘磨损严重帽檐压得很低像是故意遮住什么。

我摘下来掌心触到一股潮湿的凉意仿佛这帽子刚从某个人的头上取下而那个人早已不在人间。

警方说车上没有指纹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痕迹甚至连监控都查不到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它就像凭空出现又注定要凭空消失。

最终他们决定将整辆车拖走碾碎焚烧彻底从这个世界抹去。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烧不掉。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坐在那辆公交车上窗外是无尽的黑暗车厢里坐满了人但他们都没有脸。

司机戴着那顶鸭舌帽背影佝偻一动不动。

我听见广播响起机械女声播报:“下一站黄泉路。

”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睡衣。

镜子里的我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像极了那些在深夜街头游荡的孤魂。

从那天起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城市的各个公交站台。

凌晨三点五点六点……我穿着那件旧风衣站在路灯下看着一辆又一辆公交车驶过。

它们明亮的车灯划破夜色像一把把刀割开黑暗的皮肉。

可我知道真正的黑暗不在外面而在车里在那些无人察觉的角落在乘客低头看手机时错过的那一瞥。

我不再是林晚了。

林晚是那个会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的普通女孩是那个会在朋友圈发咖啡拉花照片的都市白领是那个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活得安稳的天真女人。

可自从那场车祸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说我是幸存者可我知道真正活下来的不是我。

司机也不是他。

他是“它”——那个在雨夜中突然失控猛打方向盘将整辆车撞向护栏的幽灵。

他的脸在撞击前的一瞬转向我嘴角咧开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那一刻我看见他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旋涡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车祸是献祭。

那辆公交车根本不是载客的工具而是某种仪式的载体。

每到子时它就会在城市边缘悄然启动接引那些不该留在阳世的灵魂。

而司机不过是被选中的容器一个被“守夜人”制度所奴役的傀儡。

至于我……我是最后一个清醒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挣脱束缚的存在。

当我从医院醒来医生说我昏迷了七天。

可我知道那七天里我的意识一直漂浮在那辆公交车上一遍遍重演那晚的事故一次次试图改变结局。

直到第八天清晨我在镜中看见自己背后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纹路——那是守夜人的印记像一条盘踞在脊椎上的蛇冰冷而古老。

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使命。

我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幸存者。

我是继任者。

我开始追踪那些失踪的公交线路查阅陈年档案翻找老城区废弃的调度站。

我发现每隔十三年就会有一辆公交车神秘消失车上所有乘客音讯全无。

而这些车辆最终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城郊那片荒地。

更诡异的是每一辆车的驾驶座上都留着一顶相同的鸭舌帽。

我戴上它的时候听见了无数声音:哭喊、尖叫、低语、祈祷……它们来自过去也来自未来。

我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从车门走入坐定然后缓缓化作烟尘。

他们是被遗忘的人是未完成执念的残魂而我的任务就是引导他们走向终点。

但我也知道一旦成为守夜人便再也无法回头。

你的记忆会被侵蚀情感会逐渐麻木面容会在镜中慢慢模糊。

你会忘记亲人的名字忘记爱人的模样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你只能站在站台等待下一班车的到来迎接下一个需要渡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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