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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党清流之间的第三种活法第399章 争执

内阁值房内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却驱不散徐阶带回的那股滞重气息。

他步履略显沉缓地踏入慈眉善目的脸上惯常的温和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凝重眉宇间深深蹙起几道沟壑。

严世蕃早已坐回自己的位置那只独眼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嘴角噙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他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目光却缠绕在徐阶身上。

赵贞吉垂手侍立一旁头颅微低目光落在自己官袍下摆的仙鹤补子上姿态恭谨得近乎刻板。

他是徐阶的门生此刻老师看上去像受挫无论心中作何想法面上绝不能有半分轻慢或幸灾乐祸连眼神的飘忽都显得不合时宜。

那份沉静是官场多年修炼出的本能。

然而那低垂的眼帘下思绪却在飞速转动盘算着此事的后续影响。

“徐阁老!”高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

他几步上前浓眉紧锁目光灼灼地盯着徐阶“皇上怎么说?可允了挪借宫用之请?”他性子刚直最见不得拖泥带水此刻只关心结果。

徐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高拱徐阶那张素来给人以“老好人”印象的慈眉善目此刻却布满了愁云。

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出来:“皇上……让咱们把精舍也给拆了。

” 此言一出值房内霎时一静。

高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血色上涌显出难以置信的激愤:“什么?拆精舍?!阁老!您……您怎可如此回话?皇上圣明岂能不知灾情如火?此等关乎数省黎民生死存亡之事阁老身为次辅总揽朝政何不将利害剖析明白痛陈于御前?岂能因陛下片语便退缩?!” 他语气急促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仿佛徐阶的“未能争一争”才是导致失败的关键。

他脾气火爆又深得裕王信任此刻只觉得徐阶太过“软弱”未能尽到辅弼之责。

这态度已然有些逾越了下属对上官的界限显露出高拱骨子里那份刚直乃至倨傲。

徐阶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无奈有苦涩甚至有一丝被误解的愠怒。

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

高拱的质问恰恰点出了他无法言说的困境——他如何没争?他难道不知道灾民的惨状? 可嘉靖那番“拆精舍”、“卖金砖玉瓦”的反话字字诛心句句都是帝王心术的极致体现堵死了所有进言之路。

再去“争”那就是不识时务是逼着皇帝掀桌子! 徐阶尚未开口一旁的赵贞吉却猛地抬起头。

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高拱这近乎质问的语气不仅是对徐阶权威的挑战更是在严世蕃面前暴露清流内部的裂痕。

他必须维护师道尊严至少在表面上。

“高阁老!”赵贞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锐利目光如电般射向高拱“徐阁老在御前如何陈情如何剖白利害岂是你我能妄加揣测的?皇上天威难测圣心独断!阁老方才所言字字句句皆是圣谕原意!‘拆精舍’三字分量几何高阁老难道听不出其中深意吗?阁老已竭尽全力何来‘未曾力争’之说?!” 他这番话既是替徐阶辩解也是在点醒高拱——嘉靖那句“拆精舍”的反话根本就是一道无形的铜墙铁壁堵死了所有动内帑帑的念头!徐阶不是不争是争无可争! 高拱被赵贞吉这连珠炮似的诘问问得一时语塞脸上青红交加。

他并非不懂帝王心术只是性子使然难以接受这种赤裸裸的、以帝王私欲凌驾于国计民生之上的现实。

他梗着脖子声音依旧强硬:“即便如此难道就束手无策了?我等身为朝廷重臣受陛下重托岂能坐视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既然一人上疏不成何不联名具奏?我等一同上疏恳请陛下准予挪借万寿宫银两以解燃眉之急!此乃为国为民何惧之有?赵部堂你意下如何?可敢与我联名?” 他目光灼灼逼视着赵贞吉试图拉他下水共同向嘉靖施压。

赵贞吉心中冷笑。

高拱这提议简直是往枪口上撞! 嘉靖那句“拆精舍”的反讽已经把态度表露得再清楚不过了。

此刻再联名上疏无异于集体逼宫挑战皇权底线! 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激怒嘉靖引火烧身! 他赵贞吉好不容易爬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岂能陪高拱做这等自毁前程的蠢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屑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高阁老忠君体国之心下官敬佩。

然此策若于赈灾有补下官何惧一纸奏疏?纵是刀山火海亦当随行!然则”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现实“此路已然不通!皇上金口玉言圣意已明。

我等再行上疏非但无济于事恐反招圣怒徒令赈灾之事更添波折!当务之急是另寻他法而非……徒逞意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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