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顶流逃生指南第259章 我开门因为我还在痛
晨光漫过窗棂时林昭昭正对着洗手台的镜子。
她的手指悬在镜面上与倒影里的自己指尖相触。
镜中人眼尾还凝着昨夜未干的泪渍睫毛沾成小簇却比从前更亮——像被雨水洗过的星子落进深潭里。
“28岁密室设计师。
”她对着镜子轻声念声音带着晨醒的沙哑喉间泛起一丝铁锈般的滞涩。
转身时床头柜上的随身笔记被风掀开第一页的字迹刺进眼底:“你是林昭昭记不住人但记得痛。
” 钢笔字的墨迹有些洇像是被泪水晕开过纸面微微凹陷指尖抚过时能感受到那一道湿痕留下的褶皱。
她伸手抚过“痛”字的最后一捺指腹触到纸张的褶皱像触到某段被压在记忆底层的温度—— 是阿哲母亲递来的便签上残留的油烟味是小禾父亲掌心老茧刮过她手背时那粗粝的摩擦感是白语室友用手语在她手心里一笔一画写的“别怕”指尖微凉动作却坚定如刻印。
走廊传来木底鞋的轻响混着保温桶提手的吱呀金属环与塑料扣碰撞出细微的颤音。
林昭昭合上笔记将它贴在胸口纸页边缘抵着锁骨留下一道轻微的压痕。
转身时正撞进小禾父亲的目光里。
他今天没穿蓝布工装浅灰衬衫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半截古铜色的手臂皮肤下青筋若隐若现。
裤脚的淡粉色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像道被时间吻过的月牙布料摩擦时发出极轻的窸窣声。
“你是谁?”林昭昭开口时连自己都惊了——这问题太钝像块没磨利的刀割出口子却不带锋芒。
可她是真的记不起他的眉眼记不起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裤脚那道疤记得昨夜黑暗里他老茧擦过她手背的温度像一粒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间灼烫又迅速冷却。
小禾父亲没说话。
他抬起手腕将戴着的心跳带轻轻贴在她耳边。
“咚——咚——” 规律的跳动像敲在她骨头上震得耳膜发麻仿佛有根细线从心脏直连到颅顶。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她突然攥紧他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棉质纤维在指缝间绷紧:“是……是麦浪的节奏?” 他眼底泛起水光重重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哽咽。
“你女儿……” 林昭昭的喉咙发紧那些关于小禾的碎片突然涌上来——浓烟里一道瘦小身影冲向前金属灭火器冰冷的手柄硌着掌心;监控屏上心跳图陡然跃起又骤降的波峰像惊鸟振翅又在看见父亲时软成一团棉絮。
“她很勇敢。
” 小禾父亲的喉结动了动抬手覆住她按在心跳带上的手。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汗水浸湿了表皮指腹的老茧蹭过她的手背留下一道微痒的灼热轨迹像在说:“你记得她。
” 余烬密室的青铜门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暖光金属表面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浪空气中有种焦木混合金属氧化的气味。
阿哲母亲站在门前蓝布围裙换成了藏青棉麻衫银簪别得端端正正在发间闪着细弱的光随呼吸轻轻晃动。
她身后站着九个人:白语室友的手语徽章在胸前晃冷光映着晨雾。
穿病号服的大叔攥着褪色的保温杯杯壁传出手温。
扎马尾的姑娘抱着个缺了耳朵的布熊绒毛粗糙散发出旧棉絮与眼泪混合的气息——都是昨夜在静默室里与林昭昭共振过心跳的人。
“我们要成立‘开门者联盟’。
” 阿哲母亲的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铜钟上余音在空气中震颤“每人在生活中找到一个愿意倾听痛的人教会他们说‘我不关门’。
” 她从布袋里掏出十枚铜制徽章在阳光下抛起一枚。
林昭昭看清背面刻着的数字——和她昨夜在墙上用指甲反复划出的密码分毫不差。
那一刻指尖仿佛又触到粗糙墙面的颗粒感耳边响起自己无意识呢喃的数数声。
“那是我昨晚写下的最后一个数字——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明白那是痛的频率。
”她在心中默念。
“这是我们的暗号。
” 阿哲母亲将第一枚徽章别在林昭昭衣领铜扣穿过布料时轻响一声冰凉的金属贴上锁骨下方的皮肤随即被体温缓缓焐热。
林昭昭的手指抚过徽章边缘的纹路凹凸的刻痕摩挲着指腹像在阅读一段无声的誓言。
她望着阿哲母亲眼角的皱纹忽然想起昨夜老人说的话:“阿哲走前说林姐姐没问我为什么哭她只是坐下来和我一起喘气。
” “我开门……”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唇齿间吐出的气息拂动额前碎发“不是因为记得你们而是因为我还在痛。
” 白语室友的手机屏幕在傍晚亮起时“无声誓言”的视频已经被转了十万次。
视频里十个人围坐在余烬密室的地毯上背后是未完全熄灭的模拟火场余烬散发出淡淡的焦香热浪扭曲了镜头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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